第35章 賀姨娘的黯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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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侍妾有孕這件事情，讓所有的人都有些吃驚了，並非所有人都如陸宛這般不在意，比如紀側妃，她就已經是氣得牙癢癢，比如陸姨娘、賀姨娘這樣的老人，心中就頗為有些不是滋味，又有些羨慕。
修寧說道：“唐侍妾有孕，委實是喜事一樁，平霜，你去把本妃的那對玉如意拿來，賞給唐侍妾。”
眾人見新進門的王妃都沒有表現出什麽，自然也不敢表現什麽別的東西，施姨娘一開口，後面的人便都紛紛跟著道賀。
修寧便趁機道：“今日有這樣的喜事，本妃也怕累著了紀妹妹和唐妹妹，不如這樣，今日便早些散了，本妃也好去回了王爺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妾身便不耽擱王妃事了，妾身告辭。”賀姨娘第一個起身說道，若說心裏最不是味兒的，那就是她了，陸姨娘心裏就是平淡一些，她也沒有孩子，但她卻勝在對寧王而言，終究是意義非常，哪怕膝下無子，將來寧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虧待了她，但是賀姨娘就不一樣了，她雖資歷老，能坐上姨娘的位置，靠的也是家裏，可她到底是個庶出，一直以來也算不上得寵，能懷上孩子的幾率微乎其微，未來寧王府也會有新人不斷進府，唐侍妾若是生產了，只怕是無論男女，寧王也會提了她的位份，日後她的處境卻是會越來越尷尬。
賀姨娘越是這樣想，心裏便越是堵得慌。
施姨娘從修寧那裏出來，看著賀姨娘的神色，就依稀能猜上幾分，她也不知能如何安慰，只能拍了拍賀姨娘的肩。
賀姨娘越想越難受，就嚶嚶地哭了起來。
施姨娘惶恐地朝四周看了看，唯恐落了旁人什麽口實，說賀姨娘巴不得唐侍妾不好，又委實難以去制止正在傷心難過的賀姨娘，只好拉著賀姨娘到了一個寂靜無人的地方。
施姨娘想了想，還是出言勸慰道：“我知道妹妹心裏難受，只是，這也都是命啊！妹妹也只能看穿一些。”
賀姨娘哽咽道：“我心裏的苦，姐姐如何能懂？姐姐不管怎麽說，膝下也有平安縣主，將來也是有個依靠的，只是我就……我……哎！算了，不提也罷！”
施姨娘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，柔聲道：“妹妹還年輕，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！”
“長？”賀姨娘低吟出聲，搖了搖頭，“長著，我也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年輕貌美的妹妹進府，她們一個又一個有了王爺的子嗣，我卻是依舊只能這樣寂寥地熬著。”
“妹妹，你我雖不是親姊妹，但是，自打進府以來，也是互相照料著的，若你不嫌棄，平安縣主便也是妹妹的女兒，倘若將來妹妹老了，我也要她待妹妹如待親母一般。”施姨娘誠摯說道。
賀姨娘聽著眼睛一亮，問道：“此話當真？”
“自然是當真的。”施姨娘笑著回答，掏出手絹拂去了賀姨娘眼角的眼淚。
“你們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聽到聲音，施姨娘轉過身，拉了拉賀姨娘的衣袖，賀姨娘背著身子，立刻把眼淚擦幹凈，回過身對著紀側妃道：“見過側妃娘娘。”
紀側妃用手扶著腰，好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一般，目光在施姨娘和賀姨娘身上打轉，重覆道：“你們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施姨娘不喜歡紀側妃，但明面上，向來也沒有真的表現得特別明顯，最多也就是有些言語之爭。
修寧不在，紀側妃就是位份最長的，施姨娘行事向來謹慎，總是生怕讓旁人抓了什麽空子，此時也是這樣。
施姨娘對紀側妃一笑，回答道：“側妃娘娘知道的，妾身同賀妹妹向來私交不錯，此時也只不過是說些體己話罷了？怎麽，側妃娘娘要聽？”
“是嗎？”紀側妃表示懷疑。
“的確如此。”賀姨娘也跟著回答。
“哎呀！”紀側妃唏噓一聲，一副看穿了賀姨娘的神色，“賀姐姐的心思，我心裏明白，賀姐姐若是心裏不舒服，也能對我說說，我也不是什麽外人，賀姐姐說是吧！”
賀姨娘性情向來耿直，她聽紀側妃這話便覺得紀側妃是在奚落自己，也沒什麽好語氣，就說道：“是嗎？但是妾身記得，妾身同側妃娘娘向來也沒什麽私交，側妃娘娘身份不一般，妾身可不敢高攀。”
“你……”紀側妃氣急，接著，她轉怒而笑，說道，“賀姐姐這是心裏不舒坦對我發脾氣了？賀姐姐若是真有本事，不妨讓她生下來養在跟前啊！只要王妃允了，這事便也就成了十之七八了。”
“側妃娘娘這樣說，可就折煞了賀妹妹了，莫說這孩子生下來，唐妹妹肯定會擡了位份不說，是否願意肯就得另說了，再說，前面還有王妃呢！如何都是輪不到賀妹妹的。”施姨娘含著笑道，接著又話鋒一轉，“妾身是知道側妃娘娘為人的，若是妾身不知道，只怕是會以為側妃娘娘是在挑事。”
若是按照施姨娘的性格，只怕是不願意和紀側妃說這麽說的，她知道紀側妃是個什麽人，也只會拿她的話當耳旁風，她之所以說這麽多，更多的是為了施姨娘，她唯恐施姨娘真的動了什麽不該動的心思，從而惹出了什麽事情，把火粘在了賀姨娘她自己的身上。
“好了，側妃娘娘今日好雅興，賀妹妹，咱們就不打擾側妃娘娘雅興了。”施姨娘沒有給紀側妃說話的機會，直接說道，拉著賀姨娘行了一個禮，就離去了。
在路上，施姨娘有些不放心，又反覆提點道：“我方才那些話就是說給你聽的，我是唯恐你聽到她的話做出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，你要明白，唐侍妾的背後是皇太後，他現在的位份的確是低於你我，但是，日後卻可說不定，等她自己擡了姨娘，他想找個投靠，找的也只會是王妃，決然不會是你。”
“好了，姐姐，我知道姐姐是為了我好，姐姐放心吧！”賀姨娘牽強一笑，低下了眸子，她話雖這樣說，卻不得不承認，她的確是動了這個念頭的，紀側妃的一席話，也的確印在了她的心坎兒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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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寧說道：“唐侍妾有孕，委實是喜事一樁，平霜，你去把本妃的那對玉如意拿來，賞給唐侍妾。”
眾人見新進門的王妃都沒有表現出什麽，自然也不敢表現什麽別的東西，施姨娘一開口，後面的人便都紛紛跟著道賀。
修寧便趁機道：“今日有這樣的喜事，本妃也怕累著了紀妹妹和唐妹妹，不如這樣，今日便早些散了，本妃也好去回了王爺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妾身便不耽擱王妃事了，妾身告辭。”賀姨娘第一個起身說道，若說心裏最不是味兒的，那就是她了，陸姨娘心裏就是平淡一些，她也沒有孩子，但她卻勝在對寧王而言，終究是意義非常，哪怕膝下無子，將來寧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虧待了她，但是賀姨娘就不一樣了，她雖資歷老，能坐上姨娘的位置，靠的也是家裏，可她到底是個庶出，一直以來也算不上得寵，能懷上孩子的幾率微乎其微，未來寧王府也會有新人不斷進府，唐侍妾若是生產了，只怕是無論男女，寧王也會提了她的位份，日後她的處境卻是會越來越尷尬。
賀姨娘越是這樣想，心裏便越是堵得慌。
施姨娘從修寧那裏出來，看著賀姨娘的神色，就依稀能猜上幾分，她也不知能如何安慰，只能拍了拍賀姨娘的肩。
賀姨娘越想越難受，就嚶嚶地哭了起來。
施姨娘惶恐地朝四周看了看，唯恐落了旁人什麽口實，說賀姨娘巴不得唐侍妾不好，又委實難以去制止正在傷心難過的賀姨娘，只好拉著賀姨娘到了一個寂靜無人的地方。
施姨娘想了想，還是出言勸慰道：“我知道妹妹心裏難受，只是，這也都是命啊！妹妹也只能看穿一些。”
賀姨娘哽咽道：“我心裏的苦，姐姐如何能懂？姐姐不管怎麽說，膝下也有平安縣主，將來也是有個依靠的，只是我就……我……哎！算了，不提也罷！”
施姨娘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，柔聲道：“妹妹還年輕，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！”
“長？”賀姨娘低吟出聲，搖了搖頭，“長著，我也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年輕貌美的妹妹進府，她們一個又一個有了王爺的子嗣，我卻是依舊只能這樣寂寥地熬著。”
“妹妹，你我雖不是親姊妹，但是，自打進府以來，也是互相照料著的，若你不嫌棄，平安縣主便也是妹妹的女兒，倘若將來妹妹老了，我也要她待妹妹如待親母一般。”施姨娘誠摯說道。
賀姨娘聽著眼睛一亮，問道：“此話當真？”
“自然是當真的。”施姨娘笑著回答，掏出手絹拂去了賀姨娘眼角的眼淚。
“你們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聽到聲音，施姨娘轉過身，拉了拉賀姨娘的衣袖，賀姨娘背著身子，立刻把眼淚擦幹凈，回過身對著紀側妃道：“見過側妃娘娘。”
紀側妃用手扶著腰，好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一般，目光在施姨娘和賀姨娘身上打轉，重覆道：“你們在這裏做什麽？”
施姨娘不喜歡紀側妃，但明面上，向來也沒有真的表現得特別明顯，最多也就是有些言語之爭。
修寧不在，紀側妃就是位份最長的，施姨娘行事向來謹慎，總是生怕讓旁人抓了什麽空子，此時也是這樣。
施姨娘對紀側妃一笑，回答道：“側妃娘娘知道的，妾身同賀妹妹向來私交不錯，此時也只不過是說些體己話罷了？怎麽，側妃娘娘要聽？”
“是嗎？”紀側妃表示懷疑。
“的確如此。”賀姨娘也跟著回答。
“哎呀！”紀側妃唏噓一聲，一副看穿了賀姨娘的神色，“賀姐姐的心思，我心裏明白，賀姐姐若是心裏不舒服，也能對我說說，我也不是什麽外人，賀姐姐說是吧！”
賀姨娘性情向來耿直，她聽紀側妃這話便覺得紀側妃是在奚落自己，也沒什麽好語氣，就說道：“是嗎？但是妾身記得，妾身同側妃娘娘向來也沒什麽私交，側妃娘娘身份不一般，妾身可不敢高攀。”
“你……”紀側妃氣急，接著，她轉怒而笑，說道，“賀姐姐這是心裏不舒坦對我發脾氣了？賀姐姐若是真有本事，不妨讓她生下來養在跟前啊！只要王妃允了，這事便也就成了十之七八了。”
“側妃娘娘這樣說，可就折煞了賀妹妹了，莫說這孩子生下來，唐妹妹肯定會擡了位份不說，是否願意肯就得另說了，再說，前面還有王妃呢！如何都是輪不到賀妹妹的。”施姨娘含著笑道，接著又話鋒一轉，“妾身是知道側妃娘娘為人的，若是妾身不知道，只怕是會以為側妃娘娘是在挑事。”
若是按照施姨娘的性格，只怕是不願意和紀側妃說這麽說的，她知道紀側妃是個什麽人，也只會拿她的話當耳旁風，她之所以說這麽多，更多的是為了施姨娘，她唯恐施姨娘真的動了什麽不該動的心思，從而惹出了什麽事情，把火粘在了賀姨娘她自己的身上。
“好了，側妃娘娘今日好雅興，賀妹妹，咱們就不打擾側妃娘娘雅興了。”施姨娘沒有給紀側妃說話的機會，直接說道，拉著賀姨娘行了一個禮，就離去了。
在路上，施姨娘有些不放心，又反覆提點道：“我方才那些話就是說給你聽的，我是唯恐你聽到她的話做出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，你要明白，唐侍妾的背後是皇太後，他現在的位份的確是低於你我，但是，日後卻可說不定，等她自己擡了姨娘，他想找個投靠，找的也只會是王妃，決然不會是你。”
“好了，姐姐，我知道姐姐是為了我好，姐姐放心吧！”賀姨娘牽強一笑，低下了眸子，她話雖這樣說，卻不得不承認，她的確是動了這個念頭的，紀側妃的一席話，也的確印在了她的心坎兒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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